Sunday, December 31, 2017

2018

今天是2018年的第一天。
最多人跟我说的,无外是新年快乐。
还有人跟我说,2018年希望你早日写出phd proposal 然后继续深造,我打了个哈哈,说着已经说了一年的的话,再看吧,再看吧。
也有人说,2018年了,我们二十七了!!太可怕了!
我说,其实没什么,人总是越活越老的,总不会明年我又变回二十六的嘛,don't mind.
还有人说, 2018了,2017 你有什么成就啊?
我说,吃饭睡觉工作,给自己买了部手机和电话,继续贫困中。
再来也有人说, 2018年的时候,有没有想过交个男朋友啊?
我说,交男友交女友都没想过,这种东西想了也就害人伤己, 说什么随缘也不过是敷衍,最重要是,我为什么非得找个伴啊?
最后也有人说, 2018 的新年希望是什么?
嗯,这问题,我仔细想过的,新年许愿总是一个传统,我其实那天也去了佛牙寺,还买了盏灯,原本想说祈个福。

但是把灯点燃的一瞬间,我突然不知道祈福该说什么,我会有这个念头,估计是因为外婆跟我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,还是惦记着在远方的表姐的身心健康, 看着这寺和她的派系同流,想来拜拜, 或是自己感觉既然来了,就点一下灯这么个单纯的动机。

好像离题了,可是这么一想, 我发现许愿这种东西,似乎离自己很远了。

活到这个年纪,人生经历说丰富也不丰富,也就把法定该有的学历都攒了,还想不想继续全靠自己。工作经验不长也不短, 当不了前辈也不再是新人。对于现实没有期望但是不至于绝望,偶尔还是会发白日梦遇到长腿帅哥还是种马票等durian runtuh事项。就算看过生死但是并没有因此而看透或接受,反而更怕生死离别。恋爱暧昧经验渴望过有过错过到觉得一个人也无所谓。时代变迁得以前吃香的职业纷纷失业,没事情做还可以和手机的人工智能聊天,突然觉得自己经历的时代还是很多姿多彩的。

升学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,如果工作需要就升,不需要就不管,人家老说我们这个年代的后生老是不定性,但是其实我想问一下长辈们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如何定性。
世界变化得那么快速,我在念书的时候还以为人工资能就是钢铁侠的jarvis, 科幻电影的东西, 人类的脑洞如此的深,却不想如今这脑洞如今却就活生生在我的电话里。
最近日本因为人工智能失业率暴增的事情我还一怔一怔的时候,已经出现了医疗人员都会问它意见watson,这家伙不是福尔摩斯的朋友华生医生,而是人工智能。

几年前觉得念工程会计,生物学年医生和药剂,就可以衣食无忧,到我的朋友在等Posting的时候差点没患上忧郁症,更没想到现在给狗治病来得比给人治病还好找工作, 时代变迁已经不是一个循进得过程,更像是一个跳跃的发展。

嘛,可能很多人觉得危言耸听,反正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觉得危言耸听的。

继续说说我们的时代。
所以说时代变迁那么快,我们如果一尘不变倒无法生存。有时候换行业,去升学倒不是因为不定性,却是时势所逼,当然我不排除有人为了逃避现实去念书的。 也不是没有。

我常常和友人开玩笑,有一日我们一起开宠物咖啡厅啊,一起开鸡饭店啦,说实话,如果有朝一日想将这个想法实现,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。谁说硕士就得呆在大学里搞学术的?“

前几日我将这个结论告诉了我爸妈,很吃惊两老并没有太反对, 也许是让我姐姐那个犹如筑长城般长久的升博士过程给吓坏了,我妈尤其告诉我,不念也没关系。

那倒是一个进步。

2017年里, 我其实觉得这一年过得很漫长, 原因是大年初一我家就有人挂了, 然后周围的人的哀痛延续至今,我一直觉得时间太慢,冲淡一切也很慢。还有2017年我工作一下子起了变化,每天处理了很多事情,每天乞求周末快来,却总是不来。所以,也觉得慢。

对于2018年的希望,说实话没什么希望,就只能见步行步,二十七,大家说老了,确实不年轻了,啊但是能怎的,工作再累还不得继续工作,有人说找人嫁了。嫁了难道还能把工作也嫁掉?
还是自己靠自己吧。

2018 年,希望自己继续圆滑的在工作环境生存下去,希望自己开心得容易些,希望自己不要老是想着怎么把老板打死,希望父母家人健康,希望不要再异想天开会中马票衣锦还乡。

其他的会加油的,把老板打死这条,本来下了决心,但是果然还是不行,因为刚刚又看到他的whatsapp,也是工作有关,一桶冷水直接把刚下的决心扑灭。

2018年,我们加油吧!

Friday, December 29, 2017

加油

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写东西了。
那天有个朋友问我是不是很忙,怎么那么久没看我写东西了。
我就想了想,忙,当然的,可是真的那么忙吗?

不知不觉也工作了四个月,老婆小妾相继坏死,买了电脑后身为青梅足马的电话很快宣告不治 ,不久后一怒之下买了新电话,连娶二妻,财务状况也为之告捷。
我其实有时候觉得,存钱很重要,有时候觉得开心也很重要,买了电脑和电话在玩的时候确实很开心的,但是要是没存钱的话,这个开心也就一时的。
还是省一点吧。

说到财务没办法不说工作,我的工作倒不是无趣,也算是奔波的。
我对老板,依然喜欢不起来,其实不要讨厌已经阿弥陀佛了,老板这种生物,惹人讨厌的,就像蟑螂,通街是,不惹人厌的,就好比熊猫,不是没有,很少,惹人喜欢的,就好像马来亚虎,濒临绝种边缘。

其实我现在慢慢也看开了,其实要找喜欢的工作,谈何容易,有时候工作的内容也许你很喜欢,但是环境你又不喜欢,比如龟毛吝啬,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老板,多嘴好事的同事,你让她扫地她抹地的打扫阿姨,所以其实,上班不开心,很正常的。

老板常常挂在嘴边,你是我们珍贵的员工,听得员工们心情激动,但是看到薪水单的时候更加激动,微薄的工资可对老板来说是天价,所以必须做对得起这个天价的工作量。
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老板的智商,总是以为我是阿汤哥,整天给我不可能任务,有时候觉得我是钢铁人,飞天遁地无所不能,说实在我充其量也就能当个钢铁人的司机,但是老板总要我相信我自己,为了花红,我拼了。

在这里的生活,不外乎工作,然后自己干点兴趣, 出门玩等于花钱,基本我们这些外劳都不太出门玩,要么就去公园运动,在家运动,在家的楼下运动。
其实日子一天一天过,有时候我会问自己,我的将来如何,但是其实我也不想计划太多,计划了又怎样? 也没办法百分百的实行的。

最重要是现在开心吧,我觉得。
最近整理了自己的心情一些,希望接下来会顺利吧。

Saturday, September 9, 2017

狮城日记(1)

说实话,我真的好久没有写东西了。
这么说起来有点奇怪,毕竟我的工作,就是写东西呢。
这里的意思,指的是,用华文写东西,在部落格写东西,写自己的东西。

嘛,如果说忙碌的生活造成的,其实怎么听都是借口,事实上也没有忙成那样。
以前呢部落格就使抒发自己的情绪的地方,后来自觉自己情绪上控制得好些就没再写, 然后呢,嗯,就自然而然的没写了。

也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很多,也也许现在处于比较彷徨的阶段,我最近情绪稍微有点失控,随便一点小事情就能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。虽说新的工作新的环境,但是却非我第一份工作,我已开始对自己那份不安与急躁很是看不透,完全不懂自己慌张什么,着急什么。

可是幸亏我的朋友们,在我最烦人的时候还肯听我说话,还肯搭理我,不管是我不停的发牢骚,还是尽管事情很小,我也要说了个老半天,都没有马上把我的电话挂了,还是完全不回我的讯息。

近来,一件说大不大,说小,嘛,总之不是什么大事,稍微把我弄醒了点。
我意识到自己的莫名其妙,也意识到自己的烦人,明白了虽说是发牢骚,但是还是会给人莫名的压力,在朋友们的点拨下,我正视了自己的情绪和错误,寻找解决的方法。

说实话,虽说大家对这座城市的汇率很是喜欢,一位个个过来工作的赚得荷包满满,但是却不知道这里的生活除了工作,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该干嘛,昨天刚和同事聊天,说起了周末大家都在干嘛,同事说没办法,周末太无聊,只好找东西学习,不然就只能发呆,发霉。总不能周末了还不停的工作吧。

我其实感触良多,当年在读书的时候,其实已经逼自己逼得很紧,为省钱连去试吃街吃了东西然后厚颜无耻的离开都干过。为了存钱几乎什么都牺牲,基本周末哪里都不肯去,如今有了工资,想出门走走却往往想不到去哪里。周末的时候我鲜少工作,我不肯忘记工作以外还有另一个生活,但是如今锁在这座城市里,我那个另一个生活却慢慢消失,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。

所以我重新开启了部落格,希望可以把在这里的日子当作日记一般记下来,然后分享。

首先我先道歉吧,之前所有我找过,尤其是这一个月,听我无数次重复投诉的朋友,对不起,我把自己的事情加在你们的身上,这是一个病态的举动,我会好好反省。

然后嘛,最近学会了火烧眉毛才来管的心态,就得过且过些其实也不坏。

周末就是打扫房间,洗衣服,然后去公园运动运动,日子过得贤惠又乏味,同样的公园走多了景色再好也看不出什么来,我回来了以后上网查了查,发现其实还有蛮多公园没去过,突然有点小冲动想把这城市的公园都逛遍。

我的确发过很多不切实际的愿,其中包括中马票和遇见腿长的高富帅,当然大多都没有实现,但是我如今肯作出这种愿望,我觉得至少是好的,证明我确实慢慢的寻找自己的生活,想好好利用自己的时间,而不是无时无刻像个怨妇那样,担忧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对吧。

那日和友人吃饭的时候,说起了我的直率,她说我的直率从中学开始就存在。我想了想,觉得这直率还存在真的太好了,至少,我没有被这环境磨光了自己对自己自信心。

工作,算了,顾好眼前的事情,莫比较,莫急躁,做错事就认错,又不用杀头。
如果届时我真的没有办法胜任,不就离开就好,死不了的。

明天是星期日,要干吗。。。。。
也是个好问题。
算了,明天再说吧,有时候做人不要太多计划,日子更容易过。

Tuesday, April 25, 2017

失算日记

好久好久没有来这里了。
好像到了新加坡以后,就很少过来写东西了。

其实算是一个好迹象吧,通常就是没有办法正常抒发自己压抑在心里的感受,才会想用文字来表达,我近来少写了,可以说是自己能够正常表达自己的情绪了?

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最近很忙,忙完了打了大概两个学期的论文仗以后,现在又继续打这个学期课堂的课业。presentation才刚做完,就发现好多功课的截止日期好像就是根手指头都数得完那样。老板那厢边人在美国,邮件到了自然也不是问我清明节扫墓了吗,就是给我工作。

我看着邮件发呆,半晌问了截止日期。

老板快速回件,没告诉我日期,反问了句你觉得什么时候是合理的截止日期?

我的妈呀,老板这一族,语言却是复杂,比缅甸语还要难搞得懂。

我深呼吸,看了看日历,恢复,五月八号,是个良辰吉日。

老板再次难得的迅速回邮,然。

再说说情绪吧

其实现在写作呢,也不是因为自己又抒发不了情感还是压抑什么的,就是失算了。昨天中午听完讲座回来,本来想着有个紧急的计划案还没写好,就中午赶紧睡一睡,晚上开夜车,毕竟我这头脑晚上比较好使。

开夜车的准备完成是完成了,但是不懂是不是我老板平日训练有素,那个,计划案,十二点钟声没响,写完了。
我看着时间,吞了吞口水,电脑屏幕反射了自己神采奕奕的样子,却令我忧心。

反正,睡不了了。

近来生活也比较充实吧,如果这般看的话,最近作息也有些改变。
平日很讨厌运动的我依旧讨厌运动,但是由于上学期生病得有点频繁,加之康复所需的时间有来越长,提醒了我年纪大了之余,还有必须运动。

说白了,现在算不上老,但是正是打拼的时候,工作量只有增加没有减少,我的身体没有办法负荷的话,确实一切免谈。
所以最近开始了走路,用了平日不用的数步机,走路自然不是散步,是快步竞走,数步记倒也不笨,你要走得慢走得轻,它就不数了。相等于逼你运动。

反正这一个月下来,我觉得人是比较有精神,抵抗力似乎也比较好,我在疯狂工作大概四天不睡觉终于生病的时候,两天就痊愈了。

体重有稍微下降,但是我个人觉得身材没怎么变。反正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。

不过提醒各位,保重身体,因为接下来工作量会增不会减,责任也一样。

睡觉一样吧,八个小时是个遥不可及的梦。但是近来算是有睡觉的。
最近找到了一首歌,听着就能入眠,不是随时入眠,但是就是该入眠的时候,听着就会睡着。
一首偶然听见的外国歌,韩国歌,很神奇,我不懂歌词,当然歌手很帅,但是真的不是这个原因,就是觉得好干净,听着莫名的平静,然后,就睡着了。

摇篮曲?如果要这么说的话,也算是了吧。
连接在这里有兴趣的可以按来听一听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YfLGfiBZJSo

差不多要毕业了,说起来真快。现在见到人就会被问,未来的计划。
哈哈,我也想知道,就,等我老板请我中,请问他。
本来也很急,但是后来觉得,决定权又不在我手上,我干焦急也没用,就请我我留,不请我我回家,就好了。

日复一日,偶尔也会觉得很累。毕竟degree后都没休息到。
但是我很会忙里偷闲的,大家其实不用担心。
本来说情绪却说到这里,哈哈,我还真能说。

我上一次回家,算是自我放飞一次,就真的在家休息,干一些废废的事,说了很多废废的话。
其实我虽然本行是搞政治的,但是其实除了在工作的时候,我本人休闲不太爱聊政治,一来不爱喝不懂政治的人聊,很辛苦,二来每天都在看,不累吗?
我明白有些人会自然想找我说这些课题,比如说大选快到了之类的,但是说实在的,我想说,等大选的时候你去投票再说吧,很多嘴巴特别多的人基本都没登记投票,那么你其实没资格骂政府或反对党,因为人民的职责你都做到。

在新加坡的日子,看到了这里的好,看到了这里的不好,同时理解了自己国家的好和不好。
我没有特别向往在那里,但是我是很现实的想去有机会的国家,可以让我改变我想改变的东西的地方,我都愿意去。
但是最近有个想法,就是不再安排或计划任何事情,学会随着局势改变漂流,反而好像更好了,每次计划了什么,好像都特别不成功。反而不计划,随波而去却不是本心的话,结果会更好。

从今年头吧,很多事情发生,我深切地明白了生命是那么容易失去,明白了其实一个人要死的话并没有所谓的过渡期让别人知道,要死就死了,所以更珍惜很多事情。
也明白了有些长期陪伴在你身边的人,不可能永远陪伴在身边,大家各自有梦想,总会各奔西东,说到这里我很感激科技的发达,让我能够长期和离开身边的人联络。
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面对的,就是,学会坚强但不逞强,找个管道吧,大概?
以前打游戏杀杀几个怪及个人消气,现在没时间让我打游戏,而且很就不打游戏技术也变糟糕了,分分钟不是我杀怪出气,而是被杀。

我还是那句吧,感谢那些一直听我唠叨的人,努力不这么唠叨。
哈哈。

早上六点。天还没亮,让我这个时间读书是不可能的。
出去走走吧。

刚才说理解到新加坡的好,
其中一样就是够安全。

加油!Two more days to Friday!

Wednesday, February 1, 2017

奶奶

其实现在还是农历新年,说这些确实不吉利,有些人可能有忌讳。
但是我觉得,我不抒发出来,我受不了了。

昨天大年初四,我回到了新加坡。
大前天年初三,我奶奶出殡,埋入了泥土里,真正的入土为安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
上个星期三,我奶奶从吉隆坡回来,回到她心心念念的槟城。然后让表姐给我捎了个信,说让我带她出门买东西。
我说了好,心里还很担心到时候奶奶心情不知道怎样。
奶奶很久以前中了忧郁症,近年越发严重,常常怨天尤人,甚至常常哭泣,还会使小性子。
后来,她不知道去哪里算命,算出了自己剩下五年的性命,性子就变本加厉,然后老是说去年(2016)已经是最后一年了,开始交待后事。
开始大家都很让着,但是让着让着大家都失去耐心,脾气差点都会骂她,脾气好的就背地里讲她。
我虽不曾骂她,但是没少在背地里埋怨她。
我相信这里很多人都听过我的牢骚。

所以当时我就在想,哎呀,这次载她出来,又得听她的怨言。
然后到了那天,我就去载她,很奇怪,她居然没有像以往急急忙忙,还说想先洗个澡再去。
出发的时候,也说要先吃过早饭再去,完全没有以前的急躁。

一路上很开心,购物买多了店家给她送了把雨伞,她很开心地笑。
这是我大概十多年来,都没见过的东西。
塞车的时候,她也不急不忙的,也没有催促。
表姐告诉我下午她们要去拜神,奶奶还要弄头发,我表示不能去了,因为忙。

年三十晚,奶奶买字中了,很开心的来到我们家吃饭。
奶奶获得的那把伞有四个号码,她买了,结果中了,一进门就说要请所有孙子吃冰淇淋。
往年的年夜饭,她都急着吃,然后急着回家,今年却完全没有半点着急,而且一向反对我喝酒的她,那天我喝了很多,她也没有说什么。就是问吃雪糕的事,我哥哥说不急,我联络了表姐,她说在姑丈家没结束呢,延后吧,然后定了年初二再去吃。
奶奶说好。

奶奶问我,那天给我买的链子怎么不戴过年呢?
我嘴上说今天除夕,还没过年呢,明天再戴吧,心想在自己家有什么好戴的,还得跟妈妈要,多麻烦,还是明天再戴。
奶奶也说好。

却不知道,已经没有明天了。

年初一,我和妈妈还在商量奶奶和叔叔来的时候的晚饭怎么煮,结果,爸爸接到了一通电话。
回头就跟妈妈说,奶奶走了。

我和妈妈傻住了,哥哥急急忙忙跟爸爸去医院确定。
妈妈后来回过神,勉强镇定,让我们把家里清空。
我脑袋是空白的,就妈妈让做什么,就照做。
后来表哥表弟来了,带来了奶奶的枕头被单,说是奶奶回来要用,我们也就只能说好。

表姐到过后,我才真正听到发生什么事。
原来除夕夜奶奶回家后,就开始腹痛腹泻,然后表哥把她送院,结果检查后,医生表示一切正常,就是食物中毒,吊了盐水就出院。
那天晚上表姐陪着她,她还不停说痛,但是不一会睡着了。
隔天起来,她开始吐,表哥要带她去医院,她不肯,说去医院她会很寂寞,而且她还能走来走去,所以大家就让她在房里休息,表姐看着她。
后来她去厕所吐,表姐就在房间等,可不知怎么奶奶就是没出来,表姐说,当她进到里边,见到奶奶跪在马桶边,已经没了呼吸。

表姐急忙叫人,然后开始做人工呼吸。
说得也奇怪,那时候大姑家五辆车,一辆表哥开出门,另外的四辆居然同时抛锚。
然后,奶奶就真的断气了。

表姐说到这里,眼眶湿了。后来我送她回家拿东西,她坚持要去洗那个厕所,我陪着,她一边洗,我的心一边抽着。

奶奶过了好一阵子回到家里。
我们唤了句奶奶回来了,殡仪馆的人安顿好后,开始换寿衣。
我们几个女子都去帮忙。
说实话,我不是没有见过尸体,也不是没碰过,但是我至今仍记得我碰到奶奶的时候的那阵冰冷,冷得无法置信。

后来的一切,都在忙碌中度过。
我们是主人家,所有姑姑叔叔都回来,个个都因为意外,所以更难过,姑姑们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。
我的表姐,在奶奶身边一边为这个把自己拉扯大,她陪伴了将近半辈子的老人念佛,泪水不停的滑落,坚持念,一边擦,我看得心揪成了一块。

我大姑哭成泪人,平日总是最硬和我奶奶较劲的她,最后的日子依然不肯放下尊严,如今那声‘妈’叫得至真至诚,但是怎么样呢,棺木里的人,可听见?

姑姑叔叔陆续来了,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会这样?
为什么会这样?
正是所有人想问的问题。
昨天那个笑着让我穿上送给我的链子的老人,如今隔着玻璃才能看见,全身被陪葬物覆盖,仅见头颅。
我到底是有多懒,进房间跟妈妈讨链子戴上的功夫都没有?
阿姨的时候这样,奶奶的时候还是这样,我到底有多笨,总是学不会什么叫来不及。

父亲身为大儿子,所有事情都是由他决定解决,忙得昏头转向,妈妈身为女主人家,自然得张罗很多事情,大过年,连伙食都没人包办,妈妈得准备,我和姐姐就随时候命。
哥哥也在亲戚间周旋,帮忙父亲打点,毕竟身为长孙,我爸爸要是累了,我哥哥可以顶替我爸爸做主。

我们得换上孝衣,因为事出突然,孝衣的尺码不够。突然表哥拿了个袋子,说是奶奶留下的,打开来看,竟是戴孝的白衣白裤。

奶奶,你到底,到底多就开始就已经准备了?

后来夜深了,表姐央我陪她,我知道她忙着通知亲戚,亲眼见我奶奶的离去,还要不断地重复转述给其他人听,身心都受了巨大的折磨。
她让我关上灯,黑夜中,我瞧不见她,却听见了类似哭泣的声音。
姐姐让我先休息,晚上守夜要轮班。

我平日了就睡得少,在凌晨一点多合眼养神,早上四点顶替姐姐,给大家凉茶和吃的。
姑姑们一晚没睡,表姐表哥也没睡,一方面是睡不着,另一方面是想陪祖母。
但是平时不熬夜的人,熬一晚上其实不容易,尤其姑姑她们车马劳顿赶来,哭过眼睛更累,到了六点,都撑不住了。
剩下我在客厅照拂,爸爸后来醒了,我才急忙准备吃的给他。
我第一次如此庆幸,我有失眠症。

隔天的事,就不外是亲友到来,诵经祷告,守夜还是要守,但是表弟妹们都学乖了,都肯去睡觉不死撑,我依旧三四点起来顶替哥哥,这次姐姐也陪我一起守。

天亮了,到了年初三,出殡日。
前两天忙忙碌碌,没想到马上就出殡了。
姑姑叔叔们都不停走到棺木边,看最后一面,之前没哭的或者已经哭过的,都哭了出来。
我走到棺木旁,不知怎么觉得一颗心此时酸得发胀,就像里边有一只手在抓它,后来不知怎的,悲伤就直接涌了上来。
这大概就是所谓的,悲从中来吧。

一瞬间有想哭的念头,但是这一日,出殡日,我们还有更多东西作,我不能哭。

小姑让我给大家准备有色衣服,我在房里找衣服那个忍耐就要到极限了,妈妈在身边,我还是不能哭。
妈妈有事走了出去,我想哭,但是快出殡了,人来人往多,我只好紧紧摁着自己的嘴,头抬得高高的,逼着泪水往回流,想不到看小说的这种形容,还真的有用的。

出殡的时候,最后的道别,让人忍不住流泪,我看见正在落泪的父亲,咬牙忍了。
妈妈也颤抖着身子哭了。
最让人心疼的是姐姐,平日里最关心奶奶,却因为言语不合总是埋怨或起争执,姐姐平日说不喜欢奶奶,可是这一刻,她终于哭了。

我忙过去搂着她的肩膀。自己咬着唇,忍。

我们送了奶奶入土,说来也奇怪,这是就看到了一个卖冰淇凌的大叔骑着电车经过。
众人想起奶奶的遗愿,拦了下来,开始买,开始吃。我走到奶奶墓边,撒了一把土,告诉奶奶,我吃了这个冰淇凌。

一只表现坚强的哥哥,看着冰淇凌,开始哭了,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模样。
我记得,他全身发抖,说:“居然连这个都算到。”
我过去搂着他的肩膀,除了这个,我不知道该做什么,我是这么的没用。

是啊,算到了。
五年的寿命,我们当作儿戏,总是骂她迷信,胡思乱想,虽不是要说那个所谓的算命有多准,可是我们还是罔顾了一件事,奶奶的心情。
她所有的急切和迫切,除了忧郁症,还有那份怕自己来不及的心情,我们却没有想到。

虽然她做的所有未必全部对了,却也未必错了,我们更是未必对了。

我从来只想,自己和奶奶,可能不算亲吧,有一天她离去了,也就这样。
我从来没有想过,我会这么难过。
就是因为不曾想过,才更难过。

闭上眼,回忆她,居然就是星期三的购物,还有除夕夜的样子,那些她哭闹忧郁的日子,好像变得很模糊。
在久远些,就是我们小时候,每次假期去她家小住的日子,近些或是在吉隆坡带她出门吃饭时的日子,很奇怪,所有美好的都保存了。
向来说不亲,其实是骗人的,她并不是我们偶尔去探望,然后就不再过问的长辈,而是确确实实和我们度过很多岁月的家人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烙印在心里。

如今人已入土,所有事情沉淀下来,我只要脑子没其它事,奶奶的样子就会浮现。
我想我难过,还有人比我更难过,不禁担心其姑姑叔叔们,还有爸爸。

但是他们如今都还在一起,哥哥姐姐也留了下来,都说要过了头七才走,倒是我,最没出息,出殡了一日后,就回来了。
我长年在此,孤身一人,不曾觉寂寞,可如今不知为何,只觉得这城市满满的人,却让我倍感孤独。

遗憾之余,我庆幸她最后的日子是快乐的。
一扫以往的抑郁,恢复昔日的开朗,我的小姑见此曾说:“我的妈妈终于回来了。”
想来奶奶还是很善良的,最终还是让我们记住了最好的一面,忘了所有的不好。

又是夜深了,又是还醒着。

奶奶,一路走好。







Tuesday, January 17, 2017

许愿

还有八分钟,我就步入我二十代的后半段了。
那个,其实也没什么,人本来就越活越老的,没有人真的逆龄生长,冻龄的脸孔也抵不过无情的岁月。

今年的生日,还是得上课(啧),而且要领回我的作业,这次不知道考得怎样。
这个学期把课排得很少,我觉得特别对不起教授,毕竟没有那么认真,上课好像不是主要,反倒论文占了大半时间。
提及论文头就开始抽痛,问题解决了又一个大问题,简直就像七龙珠的故事一样,打了一个坏蛋,结果坏蛋上面又有一个大坏蛋,大坏蛋上又有一个更大的超级坏蛋,就这么一路收拾下去,无止无休。 

今年的六月算是毕业了,但是相对也就等于失业了,我的二十六岁,看来也不是闲着平顺的一年啊。

刚刚跟朋友通话,聊到了最近面子书很多帖子都是求婚、结婚,朋友表示羡慕。
我就淡淡地说了一句,现在是年头,前阵子是年末,好事特别多,等到清明节和华人七月的时候,除了看到扫墓的照片,应该就比较少了,不要羡慕了。
朋友说了一句好无情,我哈哈笑。

其实我自己看到这些帖子,包括看到很多明星孩子出生还是结婚,我都觉得很开心的,羡慕倒是还好,毕竟人生是自己的,别人怎样,落到自己的身上,难道自己有愿意过同样的生活吗?
而且我们判断别人的人生总不能透过社交网站,总是这样其实很不健康,什么都透过社交网络的分享和赞来看自己是否在朋友圈内还受欢迎,这个实在有点过分。我看过一个年轻人,甚至只在特定的时间发帖,因为那个时间挂在网上的人特别多,会特别多赞。
我就想,年轻人,何必呢?

再说说自己吧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,二十六了,也不见得作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,心境有变化倒是真,最近烦恼事情多,虽然依旧很多人分享自己的烦恼,但是我本人的耐心却仿佛已经早被磨光,再也无法听得太多了。
算是这样吧,所以最近什么故事都不想看,就看蜡笔小新。

二十六岁的愿望啊~
毕业,一定要毕业得了~
工作,一定不能让我找不到工作。
健康,让我好好睡觉吧。 

然后,没有然后了。

好了,十二点十五了。
我今天二十六,生日快乐。

Sunday, January 8, 2017

荆棘

今夜和表姐聊天,说起了一个我很久以前的学生。
这个学生,我经历了他的五岁和六岁,当他的老师。

其实说实话,为人师表,自然要公平为上,有教无类,一视同仁,但是就总有这么一两个学生,特别让你记得。
也不是说偏心,但是人心所向,往往都会有所偏好,但是只要不表露出来伤害到别人,就好了。

再说说我的学生。

这个小男生呢,嗯,特别不乖巧。

不是说他喜欢欺负人,还是喜欢抓弄其他同学,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小孩,也很乐于助人的。
就是有些过动,然后特别聪明。

为了故事方便,我把小男生的化名作荆棘吧。

就如荆棘一般的难缠,但有时能治百病的良药。

荆棘五、六岁的时候,从当他的老师的过程,我终于发现了老师的伟大。荆棘天资聪颖,为人又大胆,观察力高,好奇心重之下什么都想看想学,所以就容易分心。最重要的是,他高超的学习能力,总是让我头疼得要命。

我以前在幼儿园教书,什么杂七杂八的课的教。那时候教数学,六岁的孩子学的简单加减。我把练习纸派给学生后,觉得大概要做上一会,就开始擦写得密密麻麻的白板。

才擦了一半,就听到有个男孩特别兴奋的高声道:“我做好了!”
我叹了口气。 
荆棘。

荆棘脑筋转得快,数学特别好,所以每次都很快完成,完成了以后就开始闷,然后会跑去找人聊天,不然就是跑来找我聊天。
所以我不得已的想了个对策。
我从桌上拿了份早就复印好数学题练习,直接就放到他桌上,“做好了就接着做。”

荆棘撇了撇嘴:“为什么我要做那么多?”
我头也不回:“谁让你做得那么好呢?我这是为你好,让你多做,才能更进步。”
荆棘瞄了数学题一眼:“又是这个啊,我早就会了。”
“所以才叫练习。”
荆棘嚷嚷道:“这些我已经学会了,不能进步了。我要做别的嘛。”

这小子是在跟我说遇到瓶颈了?我回头看着他:“你说什么不能进步了?”
荆棘特别理直气壮:“是啊,我都会了,都已经学完了啊。”
我指着他:“你这家伙,你老师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,都不敢说自己都学完了,你才几岁就把东西都学完了。”
荆棘看着我:“我真的都会了嘛。”
“那就继续做,做到闭着眼睛都会做为止。”
“....”

很多人会觉得荆棘很骄傲,很不可一世,但是我觉得孩子在五、六岁的时候,这种表现不能算是炫耀,而是直接。
那时候我意识到这一点,觉得他确实学闷了,就开始教他乘法表,等他背到十二的乘法时,却不过是三个月的事情。然后我开始教他分数,再教他除法,除法比较难,虽然花了点时间,但是我离开幼儿园的时候,他已经会了最基本的除法了。

除了数学,有时候荆棘在功课时间很快就完成了,我就叫他过来,然后跟他讲故事,他总是很没耐心的打断,比如说,我和他说狮子王,说到辛巴他爸听了弟弟刀疤的话,结果被推下悬崖摔死的时候,荆棘特别不能接受,就跟我说这怎么可能,一开始辛巴他爸就知道刀疤有问题的,又怎么会那么相信他?

我说,刀疤是他弟弟,怎么样都会相信的。
荆棘想了想,摇头道可是他是王啊,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呢?

我愣住了。一方面个被他的思维吓到,一方面也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我们两个一起陷入了沉思。

荆棘思想很直接,他的纯真加上直接,可谓佛刀魔剑合体,打遍天下无敌手,专打我这个威严不足的老师。

荆棘听着别的老师唤我一声chan,干脆把老师两个字也省了,每次和我说话几乎都不会称呼我老师,或是学着别的老师怎么叫就怎么叫。
我每次瞪他,骂:“要叫老师!”他就会笑嘻嘻的说:“我知道了啦!”
然后又忘了。

荆棘那势如破竹的勇气,也很能挑战我的极限。他平日常和我聊天,多少掌握我的喜好,有次林李对决,李宗伟输了,结果我隔天一进教室,就听到那个熟悉的生意,兴高采烈的说到:“老师~~~李宗伟输了哦。”
这个臭小子,这个时候才记得我是老师。

“老师,你有哭吗?”荆棘喜滋滋的说着,我咬牙切齿的道:“你,给我把这五十题数学,下课前做完。”
“五十题很多啊。”荆棘哭丧着脸,我点了点头:“就是多才给你做,你不是说学完了吗,肯定能做完的。”

荆棘的诚实也不是一般的。我曾诺过数学大考考获一百分会送学生礼物,荆棘倒是没什么以外的夺魁了,我把礼物交给他和另一个学生的时候,称赞道:“数学确实做得很好,你们都很厉害哦。”
另一个女学生腼腆的低着头,谦虚的说着没有,结果荆棘却不行了,看着女同学道:“她说你厉害又没有讲错,你干吗不承认?”
我头上的青筋跳了跳,在我身后改作业的同事也转过身来看着荆棘。

荆棘却完全不理会,继续道:“我都跟你说过了,我都学会了。”我吸了一口气,勉强维持笑颜:“那个,不可以骄傲,要继续努力。还有,要说谢谢。” 
“我知道了啦。”荆棘不耐烦地挠着头,我叹了口气:“你们别的考试也考一百的话,我会再奖励你的。”
女生没有说话,荆棘却双眼发亮:“真的吗?”
身后的同事转了过来,和蔼的道:“荆棘啊,你要好好道谢,不可一直期盼老师给你买礼物。”
荆棘却不以为意:“又不是我跟她要的。我考得好才得到的,是我自己的本事。”

我忍不下去了,左右开弓拉着荆棘的面皮:“那个本事很大的荆棘,我是谁啊?”
“老知~”

荆棘有时候就像蜡笔小新的存在,总是让人没办法,但是由于观察入微,就特别体贴。他会为其他比较小的孩子的空瓶装满水,不让他们口渴。发现有人不舒服会第一时间通知我,尽管通知我的过程还是不会喊我老师。还是一直念不爱喝水的我喝水,说我不喝水会变老妖怪。
然后他是唯一一个会帮厨房阿姨忙的孩子,吃饭后都会把碗好好放在盆子里,有时候还会帮忙把水煮蛋的蛋壳剥掉。

但是这么好的孩子,却特别的傲娇,总是口不对心,面皮特别薄,不能让人把他学习以外的长处说出来。

有一次有个小女孩的书包忘了关,结果掉地上了,文具书本掉了一地,荆棘二话不说就跑过去帮忙收拾。
其中一个老师欣慰的点头:“荆棘真是好孩子,会帮忙同学。”
荆棘把一个铅笔装进书包,气呼呼的道:“才,才不是故意要帮她的,就是,我要走过这里,地上都是铅笔,我不能过。”
我绕到他身前:“这地也挺大的,几本书和几支铅笔就能挡你的路?”
荆棘脸色发黑:“啐,就是挡路!”
我哈哈大笑,老师摇了摇头。

又一次,荆棘在帮厨房阿姨剥鸡蛋壳,我凑了过去:“荆棘你挺好的嘛,还帮忙阿姨剥鸡蛋壳。”
荆棘撇嘴道:“才不是,我就是,就是觉得好玩。”
厨房阿姨捏了捏他的脸:“真是一个不老实的孩子啊。”

还有一次,我正烦恼自己的红笔又不见了,突然我的座位多了只红色的颜色笔,然后一个小女孩跟我说,是荆棘放在那里的。
我拿了颜色笔,抄着手走到在角落看故事书的荆棘身边:“你是给我新的红笔吗?”
荆棘躲在书后:“才不是,我不要了,才给你的。你如果不要也不要紧。”
我笑了笑,叹道:“你这孩子,平时说自己本事大都不眨眼,怎么这种事情就这么傲娇呢?以后怎么追女孩子啊?”
荆棘抬头看着我,茫然道:“追什么?”
我装着恶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:“好了,吃了饭不去洗澡要干吗?不嫌臭吗?”
荆棘不屑的到:“啐,臭就臭。我又不怕。”
“你不怕,我怕,你等下要上我的课,算我怕了你,去洗澡吧。”

有些人会觉得荆棘特别骄傲,年纪轻轻常常口出狂言,而忽视了他的善良细心。但是我觉得这就是荆棘可爱的地方,我的形象还算一个霸气老师,手下学生们有很多乖巧听话的,但是敢怒敢言的不多,而且却又不是特别炫耀或夸大,比方说让荆棘说自己唱歌唱得好,他是不敢承认的。

对他的印象那么深刻,也是因为那纯真和果敢吧。

从来不叫我老师,但是我教他的东西却比别人多,每次闲暇时,他来找我,我就会教他一些事情,比如说拿个地图跟他说说国家的地名,然后再教教他数独,然后再教他华人的传统节日,或者跟他聊聊些日常顺便说点人生。

师徒这两个字,也是从这学生体验到的,觉得特别不可思议。

现在荆棘已经长大,我十九岁的时候,他六岁,现在我都二十六了,七年过去了,他该上中学了吧。
那个臭脾气该改了吧?

这算是我为人师表的一个小小经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