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将整个苑木镇都拢入一片黑暗中。
荒凉的街道上,只有几盏残灯孤照,这一夜连虫鸣声都没有,静得出奇,犹如暴风雨的前夜。
微弱灯光所及之处,一个黄衣女子提着纸灯笼,疾步而行。她不时抬头看天,面色越发焦急,柔弱得身影在暗无人烟的老镇里看起来越发娇怯不胜。
一阵风吹过,女子双手拿捏不稳,纸灯笼脱手落在了地上。女子惶惶急急的要去捡,纸灯笼却被被风席卷着,越滚越远。
女子提着裙子,不停的向着灯笼跑去,那风却如在戏弄女子一般,将灯笼越推越远,最后滚进了一个阴暗小巷。
黑暗中女步伐有些踉跄,摇摇曳曳的跑进了巷子,抬眼看去,那盏纸灯笼在巷尾的末端,被死路封住,滴溜溜的转。
冷风刺骨,随着夜风摆动,树枝在石墙上的投影如厉鬼正在向人唆命般的张牙舞作,女子身子缩了缩,似要努力保持冷静般的甩了甩头,走向前去弯腰捡灯笼。
手刚触及灯笼,女子身前黑影一闪,还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,女子只觉得一阵昏眩,随即向前跌去,撞入了一个黑衣男子的怀里,一动不动。
黑衣男子将女子翻过来看了看容貌,容貌姣好,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,正是一直以来失踪少女的平均岁数。他面无表情,将女子翻身一扛,想扛个大米袋那样搭在了肩头上,飘身跃起,轻轻地翻过了墙,就如一只黑色大鸟在夜幕中飞过。
男子一路向城郊外飞奔片刻都未停歇,往赤雪林窜去。
进入林子不久,男子突然停了下来,他放下了肩头的昏厥的女子,望了赤雪林深处一眼,突然举起那指甲正在变长变锋利的右手,眼看就要将女子心窝刺穿。
利爪距离女子心窝几分,男子突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,忙撤了手跃开,劲风却收不了趋势,直直扫向了一棵大树,力道所致树身断裂,应声而倒,弄出了巨大声响。
黑衣男子眉头微皱,盯着断树,却听见头顶出有人道:“你果然是到了赤雪林才把劫来的女子杀死。”黑衣男子抬头望去,却见头顶树梢处立着一名青衣男子,语气温和眼神却冰凉得很,“把手伸向女子的胸口确实不太对吧。”他望了一眼黑衣男子的身下,月光所至却毫无阴影,笑了笑:“有形无影者,你是妖吧。”
黑衣男子不说话,只是看着自己十步之外那个挽着自己劫来的女子的紫衣男子。女子已经醒了过来,稳稳得站着,完全看不出刚刚苏醒的迹象。紫衣男子脚下紫色结印在夜色中紫气腾腾,看来刚才那道劲风就是由他所发。
原来真的让小白说中了,猎妖师让自己惹来了。
“玉寒你先退一退。”紫衣男子踏前一步,脚下结印随之移动,光芒更盛。
玉寒应了一声,果真退了几步,站在了一条小溪边,但是她身后却结出了幽蓝色的结印。
黑衣男子淡淡的道:“你们是绝妖宗的人?”
这紫衣男子自然是顾羽棠,他听自己被误认为绝妖宗的人,冷厉的面色变了变,有些恼怒的道:“你爷爷才是绝妖宗的人。”
黑衣男子怔了怔,二话不说,袖子卷起地上碎石随即一挥,块块碎石顿化作利刃直冲向羽棠,羽棠向后飞掠,紫色结印自脚下移到了身前,他左手结印,右掌向前虚空一拍,一道劲风如龙袭出,风向逆转了飞石的去向,纷纷掉头直奔黑衣男子,男子身型未动,只是向前出拳一击。飞石被拳风所抵,后被劲风所推,僵在半空中,既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。
顾羽棠眉头一皱,催动灵力,结印紫光更甚,黑衣男子拳头未收,苍白的面孔依旧淡然,亦不退让。正在此时,突然头顶一热,一道火光自树梢遁来,却巧妙的避开树木,如一条巨型火蟒奔向黑衣男子。男子面不改色,不顾火势的突然撤手凌空跃起,那僵持着碎石顺着风势便向他飞来。眼看就要被大火和碎石夹攻的当儿,男子突然化作一道黑烟,瞬间飘散,大火与碎石撞在一处,击出点点电火石光。
凤曦自树梢翻身跃下,叫道:“玉寒!”一旁观战的玉寒抬起头来,双手结印,身后蓝光大盛,她玉手猛地一抬,身后平静小溪竟掀起高浪,足有两人高,铺天盖地的打向男子化烟处,火焰顿熄,碎石被巨浪所吞,巨浪翻落,一名黑衣男子黑衣如漆飞身跃上树干,除了苍白脸孔,整个人和夜色几乎化为一体。
烟遇水便化,这巨浪这般打来,这妖想化烟逃走却是不能。
玉寒喘着气笑了笑,蓝色的结印暗了些,看来凤曦说得不错,这术法耗的灵力实在多。
男子望了三人一眼:“这么正宗的灵术居然不是绝妖宗的人?”
羽棠面色阴沉:“你这没见过世面的。”语毕足底生风,驭风一般的向黑衣男子前进,他右手一摊,一道紫烟化作紫色的长剑,牢牢握在手里。紫光妖异,将他一双瞳孔都映作了紫色。
黑衣男子却未躲闪,折下附近一根树枝迎向飞刺过来的紫剑,紫剑锋利树枝立被削断。黑衣男子眉皱了一下,转身闪过那如泼风一般剑势,顺手折下另一根树枝,注入妖利树枝顿时坚硬如铁,和紫剑相击锵锵直响。
树下凤曦和玉寒紧张的瞧着,树上二人打得急,地下两人看到的只是那紫光闪动,还有兵刃交加的声音。玉寒看得心慌,拉着凤曦的袖子:“你去帮羽棠。”凤曦却道:“不行那里太窄了,而且这当儿我插不下手。”他看着树上两道身影,“太快了,我分不出谁是谁,我的火不能用。”
玉寒急道:“那妖怎的会剑术啊?羽棠不把他引下来在上面干吗?”
“这妖不简单。”凤曦面色凝重,突地道:“奇兵。”玉寒还回不过神,突然看见树上二人脚下的树干生出许多藤来,那藤生长极快,树上缠斗的二人均不及反应。巨藤出其不意的迅速翻卷,却只向黑男子招呼。如绳索办缚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脚,男子挣扎不脱,眼前紫光一晃却是羽棠持剑刺来,他举起树枝格挡,手臂上藤一紧,他手一松树枝被剑劈断,紫剑刺中了肩头,鲜血淋漓。
黑衣男子神色未变,一双眼却不再平静无波,他刚要化作黑烟,树下蓝光一闪,数道水剑腾空飞起围绕着他,看样子是只要他一化身就会直接扑上来。
羽棠抽出紫剑,顶着男子嘴上道:“黎剑你绑紧了。”长剑划过夜色,带出一道紫痕,削向男子的头颅。
胜负已定。
凤曦在树下看着,突然想起了什么,叫道:“羽棠闪开。”羽棠被凤曦喊得愣了愣,长剑去势却未缓,斩下了男子头颅。只见黑衣男子飞落头颅目射红芒,目光一对羽棠突然愣神,但只一瞬,他便反应过来。水剑向前击射,可眼前黑衣男子已经不知去向,缚住他的蔓藤却正迅速枯败,化作厥粉飘散在黑夜中。
羽棠站稳身子,感觉身下炽热,只见一身青衣的凤曦左手带着玉寒飘身后退,右手不断打着响指,拇趾和中指磨擦间火光迸出,一道道火焰得了命令一般分别火刀般袭向黑衣男子脚和头。
羽棠心中满是不解,明明自己砍下了他的头,如今那黑衣男子,却好端端健全的站在下面和凤曦打斗。
怎么回事?
凤曦和黑衣男子斗了一会,突地右手圈着嘴一吹,一个巨型火球自他嘴中喷出,飞旋着的如同一个火红牢笼般套向男子。男子眉头向旁闪躲,黎剑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提着剑刺向男子后背。男子却不避开,只是伸出二指弹开长剑,“噌”的一声,长剑去势一偏,黎剑,只觉得一股力道至长剑传来,虎口一麻兵刃险些脱手而出,不禁倒退了数步。
这厢边凤曦的火球却对那男子穷追不舍,就要撞向男子的当儿,他身形一化又成了一道黑烟散开来。玉寒见状忙祭起水剑,可凤曦火球火势太大,水剑还未接近黑烟已经被迅速蒸腾。凤曦眼看火球就要撞向黎剑忙撤了,只剩点点火光迸散,如黑夜里划过的流星一般。
黑衣男子已不知去向。
凤曦望了赤雪林深处一眼,露出遗憾之色,那妖进了赤雪林,他们却不能追了。
玉寒拍着胸口道:“这,这妖是怎么了,头被砍了下来都没事?”
凤曦说道:“他是九头妖,九个头颅只有一个是真的,而且可以随时变换头颅,羽棠砍的多半是幌子。”凤曦顿了顿,“唉,我们大意了。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只九头妖。”
玉寒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是九头妖?”
“九头妖本体是白色的,” 凤曦面色很难看,“化烟的时候应该是白色的,这头妖妖力高强,可以将色泽改去方便夜间行动,但是刚才被水淋着的时候我看见那烟变白色了,只有一瞬。”
玉寒道:“也不是九头妖才白色的。”
凤曦道:“不止这样,九头妖本来就是水妖,除了化烟不能遇水,你没看到他被水打湿后半点水迹都没沾上吗?他是水妖,在水里能说话自如在陆地一般,又怎会被水沾湿呢?”玉寒愣了愣,苦着脸道:“我们这会惊动了他,要抓他就不容易了。”
凤曦叹了一口气:“罢了,回去再想办法吧。”玉寒和黎剑也点了点头。
凤曦嚷道:“羽棠你不下来在树上发呆是干什么?”
树上一片寂静,未有答应。
凤曦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去。
树梢上打斗的痕迹依旧,凌乱的枝丫间,那个紫衣男子却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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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雪林深处。
暮年很诧异。
身后紧追不舍的那个紫衣男子,究竟是怎么破了结界追了进来的。
刚才他化成黑烟越过了结界,以为那些猎妖师追不上来,正松了一口气,这冤魂不散的紫衣男子就厉鬼般的追了上来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结界对这个猎妖师不奏效,而且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在赤雪林里面杀人。
树枝摇曳如狂沙沙地作响,起风了,后面那道紫影越发快了。
这猎妖师是风系的高手,风越是大只怕法术越强。
暮年身后破空声响起,他回过头却看见片片枯叶射向自己,这紫衣男子以风为托力以枯叶为暗器,风势越强枯叶去势亦更猛,原本不伤人的枯叶化作杀人利刃,划破了他的黑衣割破手臂。男子长袖一卷欲兜住枯叶,还是有几片突破防线,割破了他的脚腕面皮。
暮年神色有些变,这般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。
他停下了脚步,镇定地看着也随之停下的猎妖师,顾羽棠。
羽棠戒备的提着长剑,不敢贸然上前。
“我劝你还是走吧。我不想杀多余的人。”暮年开口道,与其依然是平淡无调。
“都追到这里了,你让我走?”羽棠道,“你杀了那么多个无辜少女,还要我放过你?”
“你们猎妖师什么时候那么正义了,为民除害这等事也要做?”
羽棠冷笑道:“好吧,其实我也没那么正义。为了那赏金你的头颅得借我一用。” 紫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冷厉的紫芒,再次向暮年刺去,招式快且致命,连他躲避的位置也算准了,显然欲一招得手,一招致命。他方才吃过了亏,不再对暮年的头颅下手,反而直指他的心脏。暮年却意料之外没有躲避,这一招只能刺偏,紫剑贯穿了他的肩窝。紫剑沾上了血迹,紫红相映得越发妖异。
暮年毫不理会自己伤势,反而一手握住了剑身,大步向前移去,剑刺得更深,鲜血越发淋漓,他却面色依旧,任由利剑穿身,脚步却不肯停下来。
羽棠一时摸不准他要做什么,欲抽剑推开剑身却被暮年牢牢握住抽离不得。他眉头一皱,弃了长剑疾步后退,左手搭了一个响指,如凤曦那样指间燃起烈焰,但其火光却是紫色的。紫焰疾走,形成数道紫色的火剑冲向暮年。暮年再次化作黑烟,紫剑落地,黑烟却和火剑追逐了起来,一时黑雾漫漫,火光纵横。羽棠凝聚灵力一边驾驭着火剑穷追不舍,一边亦利用灵力驱动风力加快及加猛火势。
暮年暗暗称奇,这小子年纪轻轻却能修得风、火两种灵力。要知道修炼灵力各有风、雷、火、水、木五种。各种灵力相生亦相克,要驾驭一种已经是不易,要承受多过一种灵力更是极度困难。当年的神族亦至多一人修习三道,资质其高的少数才能五道兼修,因为要是体内的灵力相克,修炼者将会遭到反噬,轻则内伤,重则死亡。故而当年连神族都无法完全驾驭的灵力,如今人族却有人修得两种灵力,着实不易。
风势虽然助长了火势,却也加快了黑烟的速度。黑烟避开那数道火剑,突地窜入附近河水,顿时遇水成型,暮年直挺挺的站在了水面上。
火剑却毫不减速,笔直的向他冲去。暮年一挥大袖,竟将一半的河水形成涛浪,那浪足有三人高,比玉寒之前的驭水之法不知高出了多少倍。巨浪翻落,羽棠躲避不及,正正拍在他身上。
羽棠被卷入了浪花中,只觉得胸中翻腾,口鼻不断河水灌入,身子亦不断的和碎石撞击。随着浪潮推去,他满身伤痕的在草地上翻滚,好不容易撑起身子,却被河水呛得咳嗽不止。还未回过神来,突然眼前黑影一闪,胸腹一阵剧痛,还来不及呼喊,鲜血却已经夺口而出。他忍痛挥出一掌,这掌夹带了灵力,下手又狠又快,拍中了暮年的胸口。暮年皱了皱眉,嘴角冒出了不易察觉的血丝,一扬手将羽棠掀翻,重重撞在了一旁硕大的树身,震落了许多树叶,覆盖了羽棠一身。
羽棠跌坐在那里,想站起双脚却使不起力气。眼前一双黑色的足踝,暮年已到身前。
暮年弯下身子揪起羽棠:“你的灵力,很特别。”
羽棠面无惧色,冷笑着看他。
“我警告过你,让你走,是你自己不肯。”暮年拽着羽棠的头发,一双瞳孔变得血红。
羽棠依旧冷笑着,他知道暮年要做什么,像他这种修炼过灵力的人,妖若是吸入了他的精气,对于增长修为可是一剂大补药,并不是强身健体那么简单。
暮年低下了头,嘴巴微启,一道道紫气从羽棠鼻间流出,窜入暮年的嘴里。
羽棠只觉得灵力正在渐渐流失,知觉也一点一滴的流走。
“暮年!”清脆的叫声伴随着一道白光朝暮年疾飞而来,暮年拽着羽棠向旁边一闪,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。白光在距离树身一指之差停住了,化作了白烟消失不见。
暮年抬眼望去,却见小白白衣黛发,俏生生的站在黑漆漆的树林里。
“你,你不收手就算了,还把个活的人带了进来?”小白指着暮年一双秀目里火热的怒意都快溢了出来。
“不是我带来的,他自己进来的。”暮年放开了羽棠,任由他跌坐在地上喘气,“你这回来是做么?是来阻止我的?”
小白摇了摇头:“不是,是小决察觉到了有人族破了他的结界近来,所以让我先过来看看。我本来是来警告你的,哪里知道…”她顿了顿,双眼瞪大:“你说他自己进来的?是他自己破了结界?”
“是他自己进来的,跟我没关系。”暮年眉头皱了皱:“你的意思是,羽决会过来?”
小白点了点头。暮年冷笑道:“羽决自己设的结界倒被自己的徒孙破了。”
小白有些发恼,气呼呼的道:“你在这里要杀小决的徒孙,又是什么意思啊?”
一旁缓过气来的羽棠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,原本不甚为意,但是听到了羽决和徒孙两个词,突然一下子像被雷劈了。
羽决,这个名字当然听过,他的祖师爷重生道人还不是重生道人的时候,就是叫羽决的。自己名字里面那个羽字,还是因为师父崇敬重生道人才放的。
那个刚要杀死自己的妖看来认识祖师爷,而眼前这个白衣美人,月光下身下空荡荡的,有形而无影,看来也是妖。她一口一个小决,显然和那个小决关系非浅,又叫自己是那个小决的徒孙,看来这个小决和暮年嘴里的羽决是同一个人。
他们还说了,那个小决要来。
这、这不得了了。
羽棠迅速的整理了一下,祖师爷认识这个苑木镇掳劫少女的妖,而这个小白看来也是只妖和祖师爷有着莫名的亲密关系,,而且等一下要过来代表祖师爷还活着。
还有祖师爷的小名叫小决。
这宗八卦把伤重得起若游丝的羽棠治愈了一半,忍不住呼了一口气。
白衣美人小白目光移向了羽棠,看了一阵子:“你是猎妖师?”
羽棠想着她和祖师爷的关系,不敢怠慢,忙点了点头。
小白笑了笑:“那你应该知道赤雪林是什么地方吧?”
羽棠额头冒了些冷汗,点了点头。
小白笑意一敛,诧道:“知道了还跑来,作死吗?”羽棠吞了口水,觉得背后一阵凉意,刚才和暮年打斗的时候也不觉得如此惧怕。
小白骂过后,又向暮年道:“这个是小决的徒孙,你放过他。”暮年看了羽棠一眼:“他刚才要杀我。”
“谁让你惹事的?”小白不耐烦的顺了顺头发,“暮年,我放过你一次,你就当还个人情,放了这人一次。”
暮年淡淡的道:“当时我和你打,也不见得你会赢。”
“暮年!”小白咬牙切齿的道:“你就当帮帮我这个朋友,也不行吗?”
“行。”暮年那么爽快地回答,小白反而不懂该继续怎么说,愣了愣,神色稍缓道:“暮年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,小决怕是要来了,你还是快走吧。”
暮年低着头,却不说话。
“不要那么固执,当年你们动用这帝女桑小决也没有插手,可是这次,”小白叹了口气,语气来了些央求:“你快些走吧,不然小决若来了,你…”
“轰!”的一声将小白的话打断,暮年难得脸色一变,不再理会小白和羽棠,一声不响的就往树林深处奔去,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。
小白蹙着眉,无奈的摇了摇头,她对羽棠说道:“你暂时先回去吧,你既能进来,想来也是可以出去的。那家伙看来是上山去了,我得跟去看看。”说罢便化作一道白光遁入林子深处,消失了。
羽棠呆呆的坐在那里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这是怎么回事?
祖师爷和妖打交道,似乎真的很不寻常。这暮年拐了那么多少女是为了什么?这小白看来是知道暮年的目的,同为妖却要阻止他,那是为什么?还有刚才他们说的帝女桑,那可是上古时代的神木啊,那又跟他们是什么关系。
羽棠满腹窦疑,体内的灵力慢慢恢复,再次流转自如。
想不通,那就跟上去看不就知道了。
羽棠笑了笑,拍掉身上的落叶沙石,足底生风,往树林深处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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