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December 3, 2013

周记一则

今天天气阴阴,是我喜欢的天气。
但是这种懒洋洋的天气,感染力是非常的强大,连带着我也变得懒洋洋的。
上个礼拜我粗粗生了场病,碍于咳嗽及喉咙的问题,很多食物不能服食,都只能自己煮着两餐,导致我的小厨房里的食材几乎耗尽,连酱油都不剩了。
连带着将作业完成的解脱,再加上我这个饮食极为挑剔,非得在家乡进货,我还是回家了一趟。

回家有件好事,虽然我和我的室友处得不错,但是毕竟我是个严重浅眠的人,极需要一个私人空间来促成一个完好的睡眠,在大学宿舍里头总是睡得不怎么安稳。回家后,我的长姐不在,房间基本上是我的,夜深之时就真的是人静,睡眠自然比较好一些。

前几日背后的酸痛越发折腾,在兄长和妈妈的不断唠叨下,我还是去了诊疗所一趟。
医生面带微笑,寥寥数句就那么捞了我一笔,我沉痛的付了钱,看着灰蒙蒙的天和突然倾盆而下的大雨,一时傻了。
忘了带雨伞,没办法,只好在资讯处拣了几张纸质较厚的传单,打算就那么档着头部然后全力奔向车子。在我选好了几张足够厚实的传单后,突然看见柜台的护士神色奇怪的看着我,又像惊讶,又似怜悯,看见我望来,开始是有点纠结的表情,后来化作了一个鼓励的笑。
我翻过传单一看,写着的是“如何成为快乐的癌症患者”。
我抖了抖。
护士依然怜悯的看着我,我却没时间同她解释,这个“想要成为快乐的患者”的非癌症患者,冲出了医务所,在滂沱大雨中奔跑了起来。
老妈子说,身体皆可湿,唯独头不可,必然的话容易生病,我秉着这个原则,全身湿淋淋,带着干爽的头上了车。被雨水打湿的衣衫濡湿了坐垫,留下深深湿痕。

我甩了甩头,打起精神,慢慢的驾回去。
眼角看见了被雨水洗礼的药袋,想着那几颗价值不菲的药丸,心头滴着血,又想到这些药也是吃了以后就拉了出来,血涌泉而出。

我这几日的闲假,说起来倒是一点都不闲,撇开了作业的烦恼,还是依旧繁忙,一回家,老妈子就有了工作给我,虽然我骨子里有点懒,但毕竟理解到了不能和钱作对的真理,还是接了工作,熬夜完成了。
隔天,忙乎乎的带着我的好朋友,边聚会,边为我的小厨房收集粮草,为我即将毕业的几位恩人搜集贺礼,再为我这个在大学里出了名的医师添补药材,从早上,居然也就忙到了傍晚,回到家时,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。
隔天,已经到了要回大学的日子,我依然忙碌,收拾东西已经好了半天,然后又去了探望外公外婆,回来时还在点算事物,提醒着自己记得要带贺礼。

说道贺礼,嗯,回家的第二天晚上,基本上没有忙什么,就是在忙着画一幅画。
蛟龙得云雨,终非池中物,这是我和学长的一句戏言,我想着在他的毕业礼,将这句名句送给他,可恨我热爱中华文化,书法却十分不济,一手的毛笔字写得甚是不堪入目,原本想请擅楷书的朋友帮忙,但是又觉得不是自己写的也忒没意思,我书法不行,丹青还算可以,就粗粗的做了幅画。
但是老身兴许多年不曾作画,且往日都是向往漫画风,除了游戏王里的太阳神翼神龙和天空龙之外,我没怎么染指过这种灵兽。
还记得蓝眼白龙曾经让我画成了蓝眼白鸡。
诚然这次这条猛蛟并没有变成鸡,但是原本威风凛凛的蛟龙却好像条温婉和驯的家畜,一点都不威猛之余,朋友看了,还觉得我这条龙一直在笑。

人家说画能表达出画家的心境,嗯,看来我在作画的时候,心情应该是不错。

几日后,传说中的毕业典礼到了,我带着我那幅寒酸的画像,在人群中困难的找到了恩人,要献上此画时,瞟了一眼隔壁送上色彩斑斓的花束的友人,我伸出的手突然僵在半空。
我的礼,这般对较,也委实是挺寒酸的。
但是人既然已经到了,礼是不可能不送的,除却那条一点都不威猛的蛟龙,我还可以送上礼物和卡片,正在纠结于该不该抽调那幅会笑的蛟龙,学长的视线已经锁在了我手腕上那个弱不经风摇摇晃晃的袋子。
嗯,这个袋子,我也是随意从房里抽了出来的,比起旁边人家的贺礼袋简直就是一个垃圾袋。
要抽已经来不及,我干脆把画拿了出来,给学长过目。
彼时我根本不敢看学长,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,只听他连声称赞,一开始有点飘飘然但随后想到礼貌上他总会说画得好的,心又沉了下去,但脸上还是强撑着。毕业典礼实在太多人,人来人往和清一色的毕业服晃得我头昏,再加上我是偷偷从班上溜出来的,也就匆匆告别了。

后来这位学长看来是毕业的很乐,他跟我说礼物很好,就算我说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他也必然会来找我,这么小说式的台词现实中居然也被我撞见,我感叹神奇之余,有点吓到,另外还感叹,毕业的确会让人乐翻了怀,口不择言的说出一些意外话,一鸣惊人,再鸣吓死人。

我要送别两个学长,同一天毕业,却不在同一个时间,一个早上,一个下午。
诚然我是很有心想送别两位恩人,但是一想到那黑压压的人头,蓝汪汪的人影,不免心有余悸。
早上的还好,下午的这位,我要送别的人,倒是没什么,我还挺期待见到他,倒是有些人,我能不见就不想见。

虽说我的确问心无愧,也没什么道理躲着人家,但毕竟我的出现的确突兀,而且身份多少有些尴尬,去了多少不如早上舒服。
但想起了学长对自己的恩德,我这个人别的都不好,就是恩义这种东西记牢了些,受点小委屈其实也不算什么,而且再说,今时今日,谁敢给我委屈受?
我去到了现场,人群依然让我十分不舒服,加之很多故人一句一句的问着,欣盈,你有来啊?我的心情难免烦躁了些。
什么叫我有来?我要真那么忘恩负义,只怕一年前的那桩事也没法走的那么顺利了。但我不怪他们,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我,我也从来没想让他们认识我,再说我此行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为了这个与我有恩惠的学长一聚,恭贺他毕业之喜。礼送了,人贺了,我也就走了。

离开现场的时候又看见了几个学长,有一个我认得,另一个我歪着头瞧了很久没瞧出名堂,看来我的记忆还真的越来越不靠谱。
抬头望了灰蒙蒙的天空,雨水若有感知,悄然落下打在我的肩头,似乎在说这些什么,我回头看着人群,找不到我要找的东西,看不见我要看的人,突然一股酸气涌入眼鼻之间,回过神来,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要找什么,要找谁。

人生的一路上,我们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,帮我们的,害我们的,利用我们的,温暖我们的,形同陌路的,这些人,我们能记得多久?他们又能记得我们多久?茫茫人海中,今日的离别或成永诀,或是为了他日的相逢?

其实这一切都不重要,只要记住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都不是白过就好了,生时生,死时死,不可能是么都记得。但是只要我知道我的大学生活使有色彩的,并不空白灰暗,将来回想,很多人音容笑貌自然再也想不起,但是我会记得,我是快乐的。

后头要拍照的人怯怯的请我站到另一边去,我才惊觉挡了人家的道,这个时候,的确站在哪里都是个障碍物,想着在嘉年华里等我的朋友,我又急急忙忙的奔跑了起来。

明天又是上课天,也没多少时间让我伤秋悲春的,而且我确实没什么好伤的,就这样吧。睡个觉,明日再加油吧。



No comments:

Post a Comment

type watever you want
choose name/URL
And just type the name
Don't type URL
and post me your comment